卷二 深情 五十八、（第1 / 3页）

”

张文纨笑了笑，说道：“你倒是小娘子足不出户，事情还知道的不少，不会是陈操之派人告诉你的吧？”

陆葳蕤赶紧摇头道：“没有没有，我是听管事们说的。”

张文纨道：“说起来这个陈操之真的很厉害，原吴郡丞郎褚俭不是一直想打压这个同乡后辈吗，谣言也是褚氏散布出去的谣言吗？”看了眼陆葳蕤，接着道：“现在钱唐褚氏却完全败了，连士籍都被剥夺了，上回王丞相之子王劭来拜访你爹爹时，特地求那幅《桓伊赠笛图》观看，王劭对陈操之是赞誉有加，说陈操之有夏侯玄风范，日后前程不可限量琅琊王氏子弟个个高傲，肯这样夸奖人的还真是少见，而且还是一个寒门个次等士族子弟！”

扬州内史王劭来华亭之事陆葳蕤并不知道，这时听张说王导之子也这么夸赞陈操之，陆葳蕤心里真是比喝了蜜还甜

夫人张文纨说道：“就是那次去虎丘赏芍药对吧，因来，我半路回去了，你就和陈操之游山去了唉，这也怪我，不应该给你们单独相处的机会，你看看，孩儿家足踝上的痣都被人看去了，羞人吧？”

陆葳蕤脸红到脖颈，大气不敢出，心想：“幸好张只以为我脱了袜履淌水过溪时被陈郎君看到痣的，若是知道我是特意除去鞋袜给陈郎君看的，那我真要羞死了。｛。首.发｝”

张文纨道：“把画收起来，遮着脸做什么，你能遮到几时！”

陆葳蕤慢慢收起画，低着头不敢看张，甜蜜和羞涩也阻不住内心沉重的忧虑。

张文纨问：“那个陈操之知道你是今日生日，你告诉他的？”

却听张接着说道：“但不管陈操之有多俊秀超拔，他的门第改变不了的，由寒门入士是他的成功，次等士族与我们三吴高门的差距是非常明显的，这不是陈操之一人之力能改变的，这是家族世代的积累，就以陆氏而论，先祖伯言公、幼节公是前朝的，就不提吧，单说永嘉南渡四十余年来，我吴郡陆氏就出了个开府仪同三司的一品高官，那便是汝伯祖与汝祖，此等显赫门第比之琅琊王氏、颖川郡谢氏这些北门阀又有哪点不如！而钱唐陈氏想要达到我吴郡陆氏这种地位，就算杰出子弟辈出，没个百年积累，行吗？”

陆葳蕤默默跟着张文纨走了段路，抬起头来含泪道：“可是张姨，我非常喜欢陈郎君，这怎么办呢？”

陆夫人张文纨看着陆葳蕤这楚楚可怜的样子，又是气又是心疼，说道：“葳蕤，这婚姻大事哪里能自己作主呢，不要说女子，男子不能自己作主啊，听张的话，在吴郡、会稽高门中寻一个合意郎君应不是难事，这世间婚姻都不是这样的吗？不少子年少时也许有情的男子，嫁的却是别个男子，不也生儿育女一辈子吗？过去了就过去了”

陆葳蕤道：我没有遇到陈郎君，那我就依着父嫁谁都无所谓，可是现在我已经遇到了陈郎君，心里有了陈郎君，梦里也想着陈郎君，再让我嫁给别人，我做不到，我可能，会死的”

陆葳蕤隐瞒不得，咬着嘴唇应了声。

张文纨幽幽道：“倒是个有心人，若单论人品才华，三吴年轻一辈子弟真挑不出胜过陈操之的人了，这幅画与顾家的痴郎君比不遑多吧，真是让人惜才，可是呢，你要嫁他是万万不行的”

陆葳蕤鼓起勇气道：我真的很喜欢陈郎君”脸红得要滴血，这回没有低头躲避张姨的逼视。

陆夫人张文纨凝视了陆葳蕤一会，目光移开去，望着半湖的荷叶，说道：“钱唐陈氏门第太低，咱们陆氏不可能与其联姻的，你没考虑过这一点吗？”

陆葳蕤吃吃道：“张姨，我听说，钱唐陈氏，列入士籍了。(